有一种腹泻具有这样的特点:腹泻前多伴有明显的腹痛、甚至肠鸣,泻后腹痛可以明显减轻,而且常受情绪影响而反复发作,中医称这种腹泻为“痛泄”,而痛泄要方就是专为这种腹泻而设,经过几百年的临床验证疗效确切。
痛泄要方出自于金元时期著名医家朱丹溪的《丹溪心法》,提起朱丹溪,可谓是中医学子们最熟悉的陌生人之一,大家只知道朱丹溪为滋阴派的代表性人物,但是对其其他方面的学术思想了解甚少。在《丹溪心法》中有方无名,组成如下“炒白术3两 、炒芍药2两、炒陈皮1.5两、防风1两;若是久泻,加升麻6钱。上锉,分为8贴,水煎或丸服”。
历代医家对本方赞赏有加,也发挥颇多,如《医方考》认为“泻责之脾,痛责之肝;肝责之实,脾责之虚;肝虚脾实,故令痛泄”,认为痛泄的基本病机是肝气疏泄太过,脾弱运化不及,清阳不升。其组方立意正如《医方集解》所说“白术苦燥湿,甘补脾,温和中;芍药寒泻肝火,酸敛逆气,缓中止痛;防风辛能散肝,香能舒脾,风能胜湿,为理脾引经要药;陈皮辛能利气,炒香尤能燥湿醒脾,使气行则痛止。数者皆以泻木而益土也”。(非中医专业人员,请自动屏蔽这段话)
痛泄要方虽然只有四味药,但是正哥认为其组方却很有玄机:
1.白术用量独大,体现本方虽然是抑木和脾,总归还是要健脾为主;
2.白术、芍药、陈皮都要炒过,至于用什么炒,原方中没有记载,但是根据其他中药炮制经验及处方立意,这里白术最好用灶心土炒,如果没有灶心土,也要用蜜炙麸皮去炒,因为生白术健脾通便,炒白术则健脾止泻。白芍最好是用桂枝炒,其次是用黄酒炒,经炒过的白芍柔肝同时又避免寒凉伤脾,正哥曾经试过给一个痛泄的患者使用本方加减,辨证无误但是患者服药后腹痛加重,后来检视了一下处方,发现白芍用量过大了(我们医院没有炒白芍,用的是生白芍30克),后来及时调整为白芍10克,白术15克服药后腹痛腹泻明显减轻了。至于陈皮,主要是清炒或者蒸透即可。
3.原方是散剂,中医认为“散者,散也”,散剂具有更好的调和、疏散的作用,所以如果用汤剂效果不好的时候,可以考虑把这些药做成粗粉,煮散服用。
4.原方虽然只有一个加减法,却给了我们很多启示:如果久泻、清阳不升,则加入升麻升阳举陷。这里面升麻的选择要很注意,要用正品升麻,不要用“广升麻”(以前我们医院的升麻品种就是广升麻),广升麻长于清热解毒,但是升阳举陷力度明显不足。
正哥在应用本方的时候,会注意肝脾不和之间的分寸和比例,如果是脾气虚甚至是脾阳虚明显的,会合用理中汤或者桂附理中汤;如果是肝气疏泄太过,会加大陈皮的用量,还会加入醋香附、预知子之类;同样,如果是病程比较久,会加大风药防风的用量,因为防风能胜湿、升阳止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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