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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农村,两个被现代社会抛弃的底层灵魂,在这个土窗洞里,上演的便是他们“失语”的一生。
男的叫马有铁,是村里遭人挤兑的老光棍,他在家中排行老四,大哥马有金,死了,二哥马有银,没了,三哥马有铜,发达了。金、银、铜。排到他这只剩个“铁”,马钉上“铁”,就像人背上“户”,是一种被驯化的过程,驯久了,马就成了驴。
马有铁也是如此,他憨厚朴实、寡言少语,习惯低着头,用眼角窥探世界,被人使唤了大半辈子,年近半百还寄居在三哥家,上无老,下没小,全身家当只剩一头驴,一头和他一样任劳任怨又任命的驴,村里很少有人能记住他的名字,只管他叫马老四。
习惯低着头
女人叫曹桂英,是人憎狗嫌的“瘟神”,她从小像牲口一样被打骂,常年住在哥嫂家后院的窝棚里,风吹雨淋,落下病根,她身患痼疾、无法生育、腿瘸、失禁、干不了重活,后背缩得像卡西莫多,皮肤又黄又干,仿佛从土里长出来似的,她不知道什么是直视,总是虚着眼睛,怕见亮光,怕见生人,干裂的嘴唇死死黏在一起,即便开口,声音也如同蚊蝇一般细微,风一吹便听不见了。
总是虚着眼睛
曹家嫌贵英是个累赘,马家骂有铁是个负担,一来二去,俩人的婚事就被这一帮“亲人”给定下了,在鹅毛大雪中,马有铁第一次见到曹贵英,对视、低头、窘态、害臊、忐忑,他们失同一种人,他们都与世界格格不入,他们都没法发声叫苦,他们的孤独是压根没有人的孤独,他们把苦揉进苦里,因共存而找到救赎。可墙上那个歪掉的“囍”,又似乎在暗指整个故事的落幕。
村里最穷的老汉娶了一个残疾婆姨,这事儿很快变成村民们茶余饭后的新乐子,可马有铁和曹贵英并不在乎,乐子本身哪有资格反抗,没摆酒席,没有祝福,拍张照片权当结婚,给长辈烧点纸钱就算成亲,在漫漫黄沙中马有铁掏出一个干净的苹果递给曹贵英,那一刻,他们如同被赶出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
岁月江河日下,日子如鲠在喉,这天,村长开了个动员大会,说村里成本土地的首富张永福得病住了院,急需RH隐形熊猫血,让乡亲们无偿献血救上一救,大伙不乐意了,有人壮着胆子问:张永福还需要有人救啊?他都躲进城里了!还欠咱地租和工钱呢!应该被救的是我们啊!村长眉头一皱:张永福只欠你们钱?他还欠村里水费呢!情和义值千金,格局能不能大一点?咱让老张家儿子整两句。张永福儿子:“我们也想办法着呢,今年,先把各自的地领回去,自己种一年,顶上一年的地租”。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乡亲们全低着头,没人问地又不是张家的,为什么能顶地租呢?没人问张永福住着别墅开着宝马怎么会拖欠工钱呢?他们只是沉默,话语中很少能听到人性,但沉默却可以8230;…直到村长喊出有熊猫血型的人名,马有铁,这份沉默才被新的一轮奚落打破,马有铁是谁啊?可能是马老四吧。
张永福的儿子很有本事,一个电话,就能让医院把采血车开到自家楼下,饭桌上,护士对张家人轻声说道:血里没啥传染病,能采。他们一边吸着血,一边还要嫌弃“血”脏,可站着的农夫远比跪着的商人干净的多啊。马有铁讲诚信,他会把赊下的账一笔一笔的记下,等卖了粮食后立马归还,小张花80块钱给曹贵英买的大衣,他也要还,坚称一码归一码。
这个木讷的男人有一颗善良悲悯的心,他会在贵英说驴的命都比自己的好时心疼的抹眼泪,他会在推土机铲平房屋前,拼命挥动双臂赶走没来得及出窝的雏燕。他被抽血时还惦记着帮别人讨要工钱,他很浪漫,会用麦粒在婆姨的手背上种下一朵小花。黑夜里,他晃动着“电抱鸡”窝的灯光,整个屋子旋转起来,像一个摇曳的灯球,那是属于他们的黑河舞厅。
同样的,曹贵英也是个温柔的人,她心疼丈夫,会在寒冷的夜晚拖着残躯守在村头,来回跑好几躺,只为让男人喝上一口热水,她在暴雨天和丈夫一起抢救没晒干的土坯,俩人在泥地里反复摔倒,连哭带笑,哭的是命,笑的也是命。曹贵英的手很巧,能把草编成驴,马有铁说:还是草编的驴好啊,不吃草也就不被人使唤。
是啊,他们很干净,他们在黄土地上扎根,每一脚都是一个响亮的吻,他们的日子是一片灰烬,但灰烬深处尚有余温。他们用双手日复一日的耕耘,最大的物质愿望是有个好收成,来年了能放开了吃,最好再卖俩钱,去逛逛城里,给贵英看看病。他们干净到不合群,没来得及跟上村子的巨变,周遭的人们相互蔑视,又相互奉承,各自希望高于别人,又各自在别人面前俯首称臣,马有铁和曹贵英这种人,注定只能像驴子一样被使唤,像麦子一样被镰刀割掉。
他们身处“输血链”的最末端,一次又一次被拉去抽血,被抽到嘴唇发白,护士还要说再等等,还没抽满呢。他们前脚刚搬进久无人居的老房子,后脚房主人就回来了,要把他俩赶出门去,好拿一万五千块拆房补贴款,他们刚靠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垒起来的新房子,转头三个(马有铜)就登门,说村里扶贫,给特困户发楼房,做哥哥的“主动”帮弟弟申请了一套,全然不和对方商量,也全然不提是想借马有铁的名额为自家儿子争房。采访中,记者问马有铁,马上就要搬进这个宽敞整洁的楼房了,心里在想什么?马有铁低着头喃喃道:“人住在这里了,驴子、猪了、鸡了都去哪里啊?”。哄笑声中,没人细品他话里的深意,大家都在盘算心中的生意,马有铁和贵英像空气、像蚂蚁、像半透明的尘埃,他们的生活犹如没有实体的钟摆,在痛苦和虚无之间摆来摆去。
“以前我们村有个老疯子,天天嘴里叨咕着几句话,对镰刀,麦子它能说个啥?对啄它的麻雀,麦子它能说个啥?对磨,麦子它能说个啥?被当成种子,麦子又能说个啥?唉 ,现在土都埋到半截腰里了才明白了一丝丝老疯子他说这个话的意思。”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曹贵英死了,她生了病还想着给丈夫送饭,结果一发晕栽到沟里淹死了。没有出殡,没有白事,没有至亲哀悼,把结婚证上的照片放大,再改成黑白色,就成了遗照,对这个村子而言,贵英的死就像水消失在水中,无人在意。
只有马有铁还记着她,他买了一件红衣裳,那是贵英这辈子穿过最鲜艳的颜色,他把钉在墙上的“囍”字拆掉,挂上放大的模糊的遗照,掀开白色布匹,从口袋里掏出六粒麦子,在贵英冰凉的手背上种下一朵小花,他一言不发,放走使唤了大半辈子的驴,还掉欠下的两袋土豆,卖掉所有粮食,商人巧舌如簧,说麦子1824斤,去掉水分算1700斤,苞谷3997斤,去掉水分算3800斤,5500斤粮食算3974块,再抹个零,一共3970块,还说这是要换别人,这么高的价格他是根本不会收的。马有铁依旧沉默,他拿着钱还清赊欠的种子款,还掉春天欠下的十个鸡蛋,然后回到那个土坯房,在贵英的遗像前吃掉最后一个水煮蛋,墙上光影婆娑,马有铁躺在床上安静的抽搐着,他手上印着一朵麦子花,手里攥着贵英生前编的草驴,供桌上放着一瓶冷冷的农药,他生于尘埃,他溺于人海,他想归于尘埃。
影片最后,张永福的儿子来了,他要带马有铁去城里“献血”,三哥家的儿子也在,他来拿一万五千元拆房补贴款,顺便带马有铁去城里住大楼房,在推土机毫不留情的轰鸣声中,马有铁和曹贵英用尽力气垒成的房子像纸片一般倒下,带着所有记忆隐入尘烟。
但是对马有铁来说,活不算喜,死才是喜,最残忍的惩罚不是失去,而是永远记得,他想去见贵英,但他的血还没被吸完,张永福的病还没好,侄子的楼房还没捂热,有些人不是想死就能死的,而全片最后一句话恰恰打破了第四堵墙,增添了几分来自现实的戏谑。
所谓辉煌的人生,不过是欲望的囚徒,那些没机会上场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基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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