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尽心思养大的乖巧徒弟,入魔后竟把我强吻了。而近些年师尊变成了高危职业,各仙门频频发生徒弟堕魔,拐走师尊的离奇事件。堕魔的弟子大多幼年失孤,流离失所。为了防止类似事件的发生,我干挑万选的徒弟父母和睦,保证万无一失。但是眼前压在我身上,不放的不是我那乖乖徒儿又是谁。赶紧艾特你一个朋友来看,这样你就会在2023年里逢考必过。
仅仅半年时间,云中楼的枕水仙君,朝歌城的白楚仙君,园林中的青葵仙君,都被他们自己的徒弟虏去成亲了。掌门师兄略带担忧的望向我,流亭师弟,不如这回你就先不收徒了。且过个十来年再看看,我明白师兄的担忧。各仙门开始频繁发生徒弟堕魔,拐走师尊的离奇教学事故。离奇的点在干徒弟抓走师尊,并非为了夺取修为,而是为了和师尊结为道侣。
早些年,我曾受好友之托,前去魔窟营救他的师尊众道友,披星戴月的赶了一路,正逢魔君,也就是好友的小师弟剖白,好友的仙尊鱼渊仙君,问魔君为何堕魔?是修炼出了差还是贪恋魔族技术?他自认是个尽职尽责的师尊,三个徒弟不偏不倚,全都悉心教导。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魔君露出个有些奇怪的神色,反问道师尊你还不明白吗?生了心魔才会入魔。而我的心魔是你撞上这种场面,道友们不免尴尬,顷刻退至几里外暂避。我们从午时等到日暮,最终等来一封请束,上书干渊仙君将与魔君不日合集。
届时请众道友赏光,一群人杀气腾腾的来,又稀里糊涂的喝了个喜酒,回去跟做了场梦似的。
此后此类事件犹如样板戏一般,在修仙界上演。
师尊收徒,传道授业弟子堕魔,以下克上。起初大家还会惊呼一二,可一旦看多了,我心知师兄是为我着想,然师尊的道飞升后,这一只只剩我一个。我总该把他的独有功法传下去。
掌门师兄是师伯的弟子,待我同亲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念叨我,却也不想把话说死,干是熟练的避重就轻道。我心里有分寸。这分寸干日上午,我在试炼场见到谢襄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乌泱泱的一群新弟子,我一眼便相中了他,不仅因为他和我眼缘,更因为他的灵根上品,是个天生的修炼材料,按门中长幼排序。我仅居干师兄之后,这回师兄不收新徒,飞至谢襄跟前,身份文碟上说他如今14,可他看着至多12,轻轻瘦瘦的,比一把柴重不了多少模样。是私塾先生最偏爱的那种学生。见我来到他面前,他没有半点不措,反而抬起头镇定的和我对望。确实和我的眼缘。我是沈流亭,你愿意拜入我的门下吗?几乎是毫不犹豫,谢襄拱手行礼喊我师傅。我满意的牵起他的手,往台阶上走,对上掌门师兄无奈的神情。我心虚一笑,待试炼结束,才向师兄解释道。师兄难道没发现吗?那些堕魔的弟子大多有个共同点,幼年失孤失世,或是寄人篱下。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从那个时候滋生的。我看过谢襄的身份文牒。虽家境一般,对几个孩子也都不错。谢襄断不会步那些魔君的后尘,见我如此理直气壮。师兄不由动摇道。真的你能保证谢襄往后不会入魔,也不会撸你去做压寨夫君。
真的真的,若真有那一天,我不打残他就算不错了,还能任由他欺师灭租不成。
我附灵力千谢襄体内细细探查了一番,他的经脉和我料想的差不多,小病一堆,想来早已吃了许多年的药,比同龄人瘦小也是情理之中。或许拜入宗门便是为了摆脱沉疗。我搁下笔,明日开始吃药。又弯了弯眼,怕苦吗?师尊让他们给你带点蜜饯来。当人师尊就要有当人师尊的样子,即便我是第一次收徒,也深知教好徒弟的不易,一来有那么多的教学事故摆在眼前,让人想忽略都难。
二来谢襄的一身好根骨,要是糟蹋在我手上,恐怕我师尊会托梦来骂我。
谢襄摇头不怕苦,不必劳烦师兄们。他长得实在乖顺,我忍不住逗他,怕苦也没事。师尊又不会笑话他,认认真真回答我,真的不会。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确不怕吃苦,不论是在喝药还是在休息上。入冬后的醴阳峰,常是日复1日的飘雪,可只要我推开窗,就永远能看到在院中打坐的谢襄,腰背挺得极直。
一如山门前的那片青竹,由引气入体到成功筑基。他只花了短短半年,在两年他顺利突破筑基后期,我站在笔试台下,看谢我又一次得胜,心中有种无可比拟的愉悦,伴随着修为飞涨的自然还有他的身体。刻苦修行加之汤药调理,他早不是刚入门时,风一吹就能倒的模样。少年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仿佛只是随便尝尝,就很快追了上来。
谢襄在台上比试,我就在台下和同门闲聊,天资卓绝又肯下苦功的人,往往备受青睐。我的师弟师妹们,都对他印象不错,看到此子前途无量,唯有掌门师兄,仍是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
偶尔亦有所指道:枕水仙君被掳走时,他的徒弟也才20,也长了张祸害脸,我一时分不清,这祸害一词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毕竟掌门师兄的意思是谢襄长的好,足以祸国殃民。师兄一向庄重自持,却独独在这件事上,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固执。他是君子,做不出无故刁难门中弟子的事,只能私下和我感叹一二,我匪夷所思,我都好几百岁了,怎么可能呢?我就差跟别人说他是我儿子,不对我说过。那是去年春末,元朝来李阳峰时,他闭了二十年的关,还不知道我收徒的事。
乍一看到坐在我身侧的谢襄,不由迟疑道,我从容道。元昭显然不信,你就胡扯吧。我不是一直因在元婴中期吗?师伯说可能是我终年呆在山上的缘故。剑修本不是无情道,却被我修出了无情道的架势,想要突破,估计得去人间游历一趟。
我听他的话,下山几年就有了这个孩子,我边说边暗暗勾了勾谢襄的手指,轻轻叫了我一声爹,明明语气和平常相差无几,我却听出了一丝无奈,神情在眨眼间换了几换,十分精彩。
就跟眼前的掌门师兄一样,或许真是我太杞人忧天了。师兄低声道一上午的笔试结束,收剑入鞘的谢襄敛去一身锋芒,任由我给他系上斗篷,斗篷是纯白的,里头填的很厚实,帽檐上更是毛茸茸的一圈。
中情游粒,说来也奇怪。谢襄已是修道之人,一双手还是冷冰冰的,为他渡了些灵力,才开口道,今年上元就到山下过吧。照常理来说,修士从踏上修道之路的那日起,就应当和凡间亲朋斩断联系。修士动辄几百上千岁,而凡人不过寥寥百年,可能我们只是闭关一场,干他们来说,却已过去大半辈子。但我并不想这么要求,谢襄他的父母兄弟上去,回去看看又何妨?若如此容易动道心,只能说明他心智不坚定,根本不适合修行。师伯说的没错,也该带点烟火气,何况我们还未飞升,我和谢襄隐去身形,御剑落在他家的门前,家家户户都是一副喜庆模样。我立干墙边的桂花树下,朝谢寒一笑,转念又道,真的不在家里住几天吗?我可以去找袁昭喝酒。
谢襄的脸色,在我提到袁昭时飞快的一沉,又立马回复原样。我总疑心他和袁昭不对什,可当我分别问两人时,他们又不约而同道,他们一个是我多年好友。
一个是我的徒弟,若真打起来头疼的只会是我,不用我娘爱哭。
谢襄留下这么一句,然后跨进小院中,我靠在墙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的杂耍喷火碎大石,无中生有。都是很简单的小把戏,却围了里3层外3层。其实老百姓未必看不穿其中的门道。他们也高兴了,只要高兴是真实的,那就没什么不可。顶过缸训过蛇,一只武士从天而降,我正跟着叫了声好。就听到谢襄在耳畔唤我师尊。我诧异的转过头,问他怎么这么快?发现他仍捏着隐身诀。他压根没解开过,不再出声并肩走走出一段路。谢襄才开口道:我娘和大嫂在厨房里做元宵。小侄子本想捣乱,被大哥一把拾出去了。我记得我刚上山时大嫂才有身孕。没想到转眼就能惹大哥生气了。爹就带他扎灯笼玩,他还是只会那几样。哄完我们兄弟三个,又接着哄小侄子。可是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他顿了顿,继续道三弟不在家。
从我娘和大嫂的聊天推测,大抵是去书院帮先生的忙了。我把零食换成的银子藏在我娘枕头底下。她睡前看到怕是又要哭了半宿。话音落下,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三年前他拜师时,我没做出的举动。三年后我倒是做了解开隐身诀,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师尊带你逛庙会,皆是两边亮起灯笼,镇子颇为富裕。
酒楼茶馆琴楼画坊一应俱全,兼之路边的小摊,合成一副热闹景象。
来往行人如织,为防走散。我往自己和谢襄的手上各贴了张福禄,福禄发出白光后消失不见。中间好似有条线,引得谢襄的手腕也动了动。
我们在人潮里慢慢的走。路过一个卖面具的小摊时,谢襄罕见地多看了两眼。我从未见他对什么有过兴趣,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掠过。我停在小摊前,摊主热情的迎上来,熟门熟路的开始自夸。我偏头看向身侧的谢襄,对他说道,你挑见他似要推诿。我当即补上,替我也挑个好看的。
谢襄俯下身,目光从各式各样的面具上一扫过须干,他选中其中一双,我定睛看是两只狐狸。我们将面具戴上,适逢天上有烟花炸开,我下意识望向谢襄。没想到他也在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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