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四杰”是初唐诗坛不可避免的话题。
王勃、杨炯、卢照邻、罗宾王都是少年成名,英姿勃发。
年少得志,便忍不住轻浮傲慢,而杨炯则更是骄傲。
他曾讽刺当时的朝臣是“麒麟最后一个”,说:那些玩杂耍的艺人,会把画麒麟的布蒙在驴身上,然后跳舞。
但是啊,等到最后,他们把布拿下来,驴就是驴,它变不成麒麟。
这是一个非常赤裸裸的讽刺,也因为他的言辞,冒犯了很多人。
文学上,他也是同样的锋芒毕露,丝毫不屑掩饰。
当时大家都以为王勃排名第一,而杨炯排名第二。
杨炯很不服气,他说:“我啊,羞愧地站在卢照邻之前,羞耻地站在王勃之后。”
初唐诗坛,受齐梁诗风的影响,都是刻意雕琢、绮错婉媚的宫体诗,缺乏风格,更没有男子气概。
就在这时,杨炯以一首气势磅礴的《从军行》走出亭台楼阁、丝竹管弦,直奔边塞沙漠,让人热血沸腾。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谢的旗画,风多杂鼓。
宁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这首诗借用了乐府的旧题《从军行》,描述了一个士兵从埋头书法到决心从军边塞、马革裹尸的全过程。
首联写边城军事告急,烽烟战火遍,诗人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公之气:
好人,在国家兴亡之际,又怎能被困在小斗室里,把岁月磨在雕刻句之间?
于是他决定从军边塞,为国尽忠。
点联描述诗人随军队辞京出师,看着皇城越来越远,身着铁甲的士兵们骑在战马上,战斗精神高涨,一路捣毁敌人的据点。
颈联本来是写战斗场景的,诗人却刻意不从正面着笔,而是通过风景来衬托。
前一句从视觉上看,大雪纷纷落下,遮天遮阳,使军旗上的彩画显得黯然失色;
后一句话从听觉出发,北风呼啸,夹杂着激情的进军鼓声,让人的胸怀不由自主地震动。
前后两首诗,色彩交融,将悲剧激烈的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让人感受到士兵们冒着风雪与敌人作战的勇气和无畏。
尾联可以算是诗人的点题之笔,也是诗歌的主题。
诗人说,他宁愿马上去横刀,驰骋沙场,亲自保卫国土,也不愿做一个软弱的书生,住在小书房里。
这种男人的血性,这种壮汉的英雄气概,这种马革裹尸的气势,是沉醉在莺莺燕燕和酒瓶花前的宫廷诗人所没有的,也是初唐诗风所缺乏的。
只有这样的诗歌,才能真正带领唐诗走出柔软的玉笼,走进盛唐的壮丽气氛,还有唐诗的男人。
版权声明:本文由诗享书局原创发表,作者: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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