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卢旸
20世纪40年代,歌舞电影在上海受到观众的追捧,票房长虹。电影歌曲中的很多歌词都是陈蝶衣写的,比如电影《凤凰于飞》中的《凤凰于飞》等11首歌曲,电影《莺飞人间》中的《香格里拉》等5首歌曲..这些曾经在上海闻名的流行歌曲已经成为周璇、胡蝶、徐小凤、李香兰、邓丽君、蔡琴、费玉清、方琼等几代歌手的经典。“这些作品不仅优雅优美,而且作为一段文化历史保存下来,是艺术百花园里的一朵花。“陈蝶衣的儿子、指挥家陈整理了陈蝶衣在上海时期创作的作品,最近由中国唱片(上海)有限公司出版发行的28首歌曲《凤凰于飞-陈蝶衣上海时期经典歌曲选》。
抗战时期不能“倾国倾城”
陈蝶衣曾是上海报业的风云人物。1933年,他创办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家有影响力的娱乐报纸《明星日报》,模仿美国报纸主办好莱坞电影明星评选,举办了“电影女王选举会议”,并选出了中国第一位电影女王胡蝶。1941年,陈蝶衣筹备了《万象》杂志,并担任首任主编,该杂志在上海抗日战争时期的流行文艺中占有重要地位。
1943年的一天,歌舞片导演方沛霖来到《万象》编辑室,直接向陈蝶衣展示了《倾国倾城》的剧本,希望他能写出所有的歌词。陈蝶衣答应试试,但觉得片名不好,“现在是抗战时期,不能国也倾,城也倾!闻此,方沛霖连声说:“对!对!对!并接受了陈蝶衣的提议,将片名改为凤凰于飞。“新人”陈蝶衣一出手就与陈歌辛、梁乐音、李锦光、姚敏、李厚襄等作曲家合作,包揽影片12首歌曲的11首歌词。
1945年3月18日,电影《凤凰于飞》上映,歌曲《凤凰于飞》、《合家欢》等风靡上海滩。由此确立了陈蝶衣作词、陈歌辛作曲、周璇演唱的“铁三角”。作家白先勇在《上海童年》中写道:“当时上海滩上到处都是周璇的歌,家家户户的《月圆花好》,家家户户的《凤凰于飞》。”此后,陈蝶衣离开了《万象》杂志,几乎靠写字谋生。随着《歌女之歌》、《香格里拉》等风靡全国的歌曲层出不穷,陈蝶衣也成了横跨报歌两界的风云人物。
1952年,陈蝶衣搬到香港,与姚莉、姚敏组成新搭档,创作了经典歌曲,如《情人的眼泪》、《春风吻我的脸》、《我心里只有你没有他》。除了歌词创作,他还写了《小凤仙》、《秋瑾》、《小凤仙续集》等剧本。1961年,他写了黄梅调电影《红楼梦》的剧本,非常受欢迎。1987年,香港第十届“十大中文金曲”评委会颁发了象征最高荣誉的“金针奖”。
“我父亲真是个大才子,我很佩服。”
陈蝶衣移民香港后,与内地断绝了音信。“我和父亲分开26年了,没有联系。在此期间,我在上海,他在香港,我们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活着。陈出生于1939年,是陈蝶衣的长子,初二考入上海音乐学院附中,从此走上了音乐人生之路。1984年,陈作为上海交响乐团团长,1986年被任命为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成为中国文化发展史上第一个文艺剧团总监。“我父亲没有照顾我。我是国家培养的。谈到父亲对自己的影响,陈只说:“他不是搞音乐的,他是搞文字的。”
20世纪70年代末,陈向香港发送了一封家书。古稀之年的陈蝶衣收到家书感慨万分。1982年,陈从美国演出回来,经过香港,父子俩分居30年后才第一次见面。多年后,陈才知道父亲其实一直在想他。在陈蝶衣写的一首诗中,有一段《没有声音的孩子》说没有消息。他写的一首歌《我有一段感情》也表达了思念孩子和家乡的心情。
“我父亲可能不是一个很有资格的父亲,但他确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有着深厚的汉学基础,我非常钦佩他。“2001年10月,陈作为指挥家,在第十五届澳门国际音乐节上策划了父亲的作品专场音乐会“海上寻梦-陈蝶衣作品音乐会”。音乐会非常轰动,门票很快就售罄了。许多人从香港赶到澳门听音乐会。在2002年的第16届澳门国际音乐节上,陈谢阳带领上海交响乐团为观众举办了“海梦——玫瑰夜香”音乐会。陈蝶衣在人们热烈的掌声中走上舞台,深情地拥抱了儿子。那一年,陈蝶衣94岁,陈羲阳63岁。五年后,陈蝶衣在睡梦中平静地离开了。
不仅有风花雪月,更有家国情怀
陈蝶衣一生创作的歌词不少于3000首,其中许多已成为经典传唱。“这些歌曲的旋律也很棒。音乐创作使用了许多民歌和歌剧,具有强烈的民族风格,可以被观众记住和传播。由中国唱片发行专辑《凤凰于飞》整理出陈蝶衣20世纪30年代至50年代创作的作品。专辑收录了28首歌曲,如《凤凰于飞》、《香格里拉》、《歌女之歌》、《爱神之箭》、《知己在哪里找》、《陌生花》,由周璇、欧阳飞莺、张璐等人演唱。“当时的录音条件不如现在。中国唱片修复了声音,保留了原声和原声。陈谢阳亲自策划并监制了整个过程。
歌词不仅有风花雪月,还有家国情怀。抗日战争时期,“孤岛”上海不能明目张胆地表达爱国主义。陈蝶衣在歌词中描述了家庭团聚,赞美了祖国的风景,向往了更美好的未来,并以更模糊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国家的热爱。比如《未来万里》呼吁年轻男女在荆棘中振作起来,奔向万里前程,共赴国难;歌曲《人面桃花》用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和《人面不知何去何从,桃花依然微笑春风》来表达对家乡的思念。“他用文字宣扬优雅的颂歌,作品玲珑剔透,优雅优美,他的诗‘累见宣扬优雅的颂歌,也看老中青’是他一生的写照。上海大学音乐学院院长王勇为专辑撰写文案。
陈蝶衣在香港时期创作的《南屏晚钟》、《情人的眼泪》、《我有一段感情》、《春风吻我的脸》、《我心里只有你没有他》等歌曲也非常精彩。不幸的是,录制这些作品的唱片公司很少像中国唱片集团那样保留完整的录音档案。“我还在努力寻找父亲在香港的作品,希望以后能出版。”陈谢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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