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4月初,病情持续恶化的蒋介石于夜晚在士林官邸病故。
他的丧讯尚未传出,台湾当局要员便已赶到现场,在宋美龄及严家淦等人的主持下,简短举行了“蒋介石遗嘱签字仪式”。
4月7日,灵堂开放,准许广大群众前来祭奠、瞻仰。
9日,宋美龄和蒋经国来到灵堂,蒋经国亲自帮父亲换上隆重寿衣,宋美龄则把蒋亡夫生前最爱阅读的4本书及常用之物放到灵柩中。
但让人瞠目结舌的是,由于移灵过程里,蒋经国数次“长跪”于蒋介石灵柩前致哀,以至于其手下“上行下效”,竟引来一群人于灵堂前及路边“跪祭”蒋介石。
令场面看上去可笑至极,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号称“民主”的台湾,还是倒退千年的封建社会。
6天后,是蒋介石的大殓日。仪式8点零五分开始,到下午1点,安灵礼结束,蒋介石的灵柩将暂时停放慈湖灵堂,等待恰当时机,归葬故里。
至此,蒋介石所谓“隆重葬礼”彻底告一段落,其规模排场之大,的确古今少见。
而蒋经国等人如此作态,无疑是想向世界宣示蒋介石的“地位”,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图谋”失败了,世人没有感受到“蒋氏王朝”的半点儿威严,只看见一场犹如跳梁小丑般惺惺作态的“无语演出”。
同时,蒋介石的逝去,亦代表着宋美龄寡居生活的正式开端。
01,深入简出的孀居老人:直至离开,人们才知她在此处曾居住了20年
1975年4月,蒋介石葬礼甫一结束,宋美龄即向大家宣布她要移居美国的决定。她的公开说辞是自己早年确诊乳腺癌,想到美国接受手术治疗,但因蒋介石病重,自顾不暇,故而一拖再拖到如今。
同年9月,宋美龄在继子蒋经国的搀扶下,走入赴美专机机舱。
彼时,关于蒋经国和宋美龄“争权”的传闻与日俱增,人人都想知道这对“母子”是否正如流言所说一样,只剩下“面子情”。
可宋美龄一如既往的平静面容叫大众失望,无论此刻的她是否已是蒋经国的“手下败将”,人们皆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半点儿端倪。
十数个小时后,宋美龄和二十多个侍从顺利抵达纽约。据传,这些侍从并非是宋美龄要求的,而是蒋经国通过台湾当局“派”给她的。
除此外,宋美龄又带了自己先前随侍人员中较为满意的数人,比如专门为她制作旗袍的张裁缝。
他们没有在这座大都市多加停留,直接从机场驶向位于纽约东海岸的长岛拉丁镇蝗虫谷。
宋美龄居住的庄园则属孔氏房产,乃她的姐姐宋霭龄夫妇昔年所购,建于1913年。其中宋美龄居住的别墅楼高3层,2楼有4间套房,包括她常年居住的卧室。
次日,所有随从开始参与别墅大扫除工作。
此项工作一共持续近2个月时间,仅是地下仓库一处,便花费将近半个月的功夫,由此可见,昔年宋美龄及孔氏一族是如何敛财无度,置国家危难不顾,专赚“战争财”,荒唐到叫人愤怒。
同时,大仓库亦于无形中袒露宋美龄和孔氏一族曾经的野心及蒋介石的识人不清本质,那里不只有无比丰富的国画、西洋画,也有许多枪支弹药和蒋介石于1937年向孔祥熙求助的信件。
那个时候的孔祥熙是蒋介石心中极受信任和倚重的“财务部长”,为他争夺天下“竭尽全力”,令蒋介石感动不已。
可谁知,本该“效忠”蒋介石的孔祥熙却私下借职务之便,悄悄为己谋私,利用权力疯狂贪污。
最终事迹败露,狠狠打了曾称赞孔祥熙乃“抗战主持行政及财经方面贡献最大”的蒋介石一个响亮的“巴掌”,让他颜面尽失,并和宋美龄爆发严重争吵,险些离婚。
或许正是如此原由,促使宋美龄不再想要回忆起那段对她和孔家来说,充满危机和“耻辱”的往事,所以当侍从隐晦透露仓库藏品太多,难以收拾之际,她才做出“烧掉全部字画”的决定。
那些字画多是宋美龄往年所绘,烧掉它们便好似烧掉她不愿回首的过去,逝者已矣,宋氏和孔氏的辉煌同样不在,依然充满野心的宋美龄只能安慰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可以再画新画,也能再回台湾,向人们证明“宋美龄并非失败者”。
不过,“东山再起”的时机的确难寻,宋美龄于蝗虫谷一住便是20年时间。
期间,她鲜少外出,即便是住在当地的居民,也几乎不晓得那座神秘庄园的主人是宋美龄,更别说窥见她的“真容”。
每个周末或节假日,当镇上的购物中心歇业,别的居民都在家里休息时,宋美龄才会乘坐豪车,用纱巾遮住面部,匆忙上车到美容中心护理头发。
1981年,宋庆龄的丧讯从大陆传到美国,中国治丧委员会向宋美龄发出郑重邀请,希望她能来参加姐姐的葬礼。
那几日,宋美龄居所前天天挤满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人员,谁都想第一时间拿到该重大新闻的第一手资料,确切宋美龄到底会不会答应此邀请。
但就像几年前以4个字拒绝姐姐邀请一样,宋美龄再次用蒋介石生前所定“三不原则”拒绝了北京方面的邀请。
次年,据说和蒋经国“决裂”的宋美龄代替蒋经国接受邓颖超所托,企图劝说蒋经国顺势和谈的廖承志回了一封信,反劝“大侄子”早日“回头是岸”。
邓颖超没有因宋美龄的态度而沮丧,又相继几年借着新年名义给宋美龄寄去贺卡。
1984年,宋美龄托人从美国带回一只水晶兔赠予邓颖超,贺她80岁生辰。
2年后,宋美龄借蒋介石百年诞辰之名义,回台逗留。
1988年,邓颖超再次致信宋美龄,希望可与宋美龄共谋祖国统一之事。
然而宋美龄不为所动,回信讽刺华夏昔年不稳局势,并提到两次“国共合作”的惨痛结局,声称真正中国“乃在台湾”。
同年,蒋经国病故。年过九旬的宋美龄在此后隐隐透出要在台湾安享晚年的意思,但彼时台湾已非“蒋家王朝”统治下的台湾,宋美龄时不时被各路台湾媒体指点斥责,成为众矢之的,引来台湾大部分民众的抗拒和不满。
譬如宋美龄接受右卵巢摘除手术时,某一杂志重提昔年一位无意间袒露宋美龄乳腺癌病情,被迫辞职的医生,借机嘲讽宋美龄:“为何宋美龄的亲属总要在她的病情上增添一层神秘色彩?”
再则那时台湾政局早已脱离蒋氏“震慑”,处处皆让宋美龄不适,是以宋美龄听从医生建议,重返美国。
1991年,做足再不折返台湾准备的宋美龄带着近百箱行李,在孔令仪等人陪同下,登上飞往美国的航班。
94年,一贯深受宋美龄宠爱的孔令伟于台去世,悲痛的宋美龄不顾老迈身体,坚持回岛参加外甥女葬礼。
那是她最后一次回到台湾,却遭到台湾当局“羞辱”,差点儿被“挡”在台湾岛外。
02,百年人生的最后时光:独居老人试图找回昔日荣光,竭尽全力维持高贵典雅神秘的生活
回到纽约后,失去大半亲人的宋美龄依旧居住在蝗虫谷庄园,郁郁寡欢了很长一阵子。
工作人员为了缓解、转移她的坏情绪,只得想尽办法,每天安排几名客人前来拜访她。
那些客人多数是昔年与“国民政府”有故事的人物,他们和宋美龄一样,希望能在日新月异的新时代里,重拾往昔“荣光”。
但发展迅速的社会早非旧时代可比,“东山再起”的梦境也仅仅是“梦”罢了。
在此其中,有个叫王冀的美国国会图书馆研究员,利用花言巧语说服宋美龄答应再到华盛顿演讲。
站在鲜花和掌声簇拥的讲台上,年事已高的宋美龄仿佛又一次找回那年自己站在美国国会的“舞台”上,只用20分钟便“征服”美国人的高光时刻,她在台下人们阵阵喝彩声中,再一次沉浸到自己的“梦里”。
倘若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她和蒋介石都不是“败者”,没有“退居”台湾,她也仍是万人瞩目的“宋夫人”,而非如今被人们嫌弃、肆意指点的“老怪物”。
可惜,宋美龄的“美梦”注定破碎。
演讲结束后,带给她“致命一击”的不是正企图向中国证明自己只承认“一个中国”的“老伙伴”美国。
而是宋美龄一直以来以为是自己最结实“后盾”的台湾当局,他们迅速对宋美龄演讲一事,发表了反对声音,并毫不留情地斥责宋美龄,理应“被时代遗忘”。
台湾当局的行为无疑是在宋美龄的心上“开了一枪”,她十分落寞地离开华盛顿,又回到偏远的蝗虫谷黯然神伤。
同年,孔令仪夫妇不愿宋美龄再承受城外就医等生活不便,遂极力劝说宋美龄搬入城市,住到距离他们夫妇很近的一处房产中。
该房产的原主人是孔令侃,很多年前买下此房产的目的便是送给宋美龄。
房产位于曼哈顿东河畔一座楼高15层的公寓内,孔家人特地把上下两套住房打通,形成一个复式大套间。
其中,宋美龄和女性服务人员,比如护士、秘书等居住在10楼,男性警卫人员及司机等则住在9层。一般情况下,9层人员是不准许到10层的。
初到曼哈顿当天,习惯了2、3层旧别墅的宋美龄坐在车里仰望那一栋栋犹如巨人似的高楼大厦,非常不习惯。
等到工作人员叫醒她,宋美龄才恍然发现车子已经驶入新居所在的街道。
一扇大门在车前缓缓打开,地下车库慢慢展现在她的视线。孔令仪和护士下车搀扶宋美龄坐上轮椅,推着她进入电梯间。
随着电梯一点点上升,宋美龄的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好在,电梯确实平稳,没等宋美龄说什么,就已经停在9层。
狭窄黑暗的走廊骤然挤入她的眼帘,令宋美龄心头不适愈加强烈。
她难得生出一种“逃离”的念头,不想再强迫自己接受什么“新事物”,但不等她反应过来,孔令仪便抢先示意护士和随从把她的轮椅搬到了10楼。
宋美龄想要她的生活一如既往,保持属于贵夫人的全部。
她被迫搬离了广阔的庄园,住入“憋屈”又不舒服的公寓,宋美龄亦要继续自己先前的一切习惯。
她每天早餐前听秘书阅读当日的《纽约时报》,每天吃清淡的早餐,每天午睡到下午3点。
可公寓就是公寓,不会和庄园一样,是以喜欢每日抽空到花园里散心的宋美龄不得不做出妥协,改成每天到公寓阳台看花看草,看车水马龙的街道。
搬到公寓后,宋美龄渐渐减少了会客时间和出门的时间。
理由很简单,因为宋美龄至死都在维持自己的“贵夫人”体面,每次会客前,总要费尽心思打扮梳妆,可年纪的老迈、慢慢变得虚弱的身体“破坏”了她的习惯,她只能放弃“人前的光鲜”,用仅剩的“神秘”来遮掩、支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03,人间一行地告别一幕:她早已为自己的人生终点设下范围,她说我的过去没什么可回忆
2003年10月中,关于宋美龄不好的消息悄然流传至台湾,几名台湾媒体人员当即赶赴曼哈顿,在宋美龄居住的公寓下,顶着刺骨寒风等待了4天。
同月23日,眼见又是一个无功而返的日子,媒体人员晚上6点收工,回到温暖住所准备休息。
当天11点左右,孔令仪突然致电台湾在纽约的办事处表示:“夫人走了。”
依照孔令仪等人所言,宋美龄是那天晚上8点前后突然出现血压偏低的情况,几个小时后便在睡梦里孤独平静地离世了。
消息一经传出,各路媒体瞬间“出动”,纷纷赶到曼哈顿公寓,企图拿到第一手新闻。
当记者来到公寓楼下,却发现整个公寓唯有9楼彻夜灯光通明。
一段时间后,孔令仪与灵车来到公寓前。又半个小时,从头到脚裹着枣红色羊毛毯的宋美龄被工作人员低调送出公寓。
正如宋美龄生前所说那样,自觉生平无甚可回忆的她确实未在身后留下任何一篇回忆录,并如愿永久“留”在美国。
参考文献:
《晚年宋美龄在美岁月:拒绝回忆 永不卸妆》
《宋美龄晚年的生活:隐居美国仍不忘“二蒋”移灵大陆》
《母子不和远走美利坚 宋美龄的美国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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