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有七位以悍勇著称的名将,他们就是鄂国公尉迟敬德、褒国公段志玄、夔国公刘弘基、陈国公侯君集、郯国公张公瑾、卢国公程咬金、胡国公秦琼。
凌烟阁上这七大高手或七大悍将,要是按照正史中的武功排序,当然以秦琼秦叔宝位居第一,位居第二第三的是尉迟敬德还是程咬金,抑或是张公瑾段志玄,这还真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程咬金绝不是靠三板斧唬人的莽汉、福将,而是一个足智多谋威猛强悍的真正高手。
说秦琼是凌烟阁第一高手,这一点读者诸君不会有异议,说秦琼是大唐开国第一高手,可能也不会有人反对,但要说秦琼是隋唐第一高手,就有人要质疑了:当年隋朝齐郡通守、河南道讨捕黜陟大使张须陀,隋朝左翊卫大将军、荣国公来护儿,大唐绛州总管、剡国公罗士信,都是堪与秦琼并驱争先的超级猛将。
比秦琼成名还早的罗士信,其勇悍程度,更是让人看着心惊肉跳:“士信驰至贼所,刺倒数人,斩一人首,掷于空中,用枪承之,戴以略阵。士信逐北,每杀一人,辄劓其鼻而怀之;及还,则验鼻以表杀贼之多少也。《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七·忠义》”
古龙小说中有一个杀人不眨眼且从不失手的“割头小鬼”,罗士信不割头,是因为太多的人头不好携带,他喜欢往怀里揣鼻子,可以给他取个绰号叫“劓鼻大王”。
罗士信英年早逝而没有进入凌烟阁,也就不能跟秦琼一较高下,所以秦琼就成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独孤求败”一样的存在:“讨世充、建德、黑闼三盗,未尝不身先锋鏖阵,前无坚对。每敌有骁将锐士震耀出入以夸众者,叔宝往取之,跃马挺枪刺于万众中,莫不如志,以是颇自负。”
有秦琼在,尉迟敬德是不敢自夸武勇的,因为尉迟敬德之所以降唐,就是被秦琼在美良川打得一败涂地,缩在介休城不敢出来,而秦琼的金酒壶和上柱国勋位,就是拿尉迟敬德换来的:“战美良川,破尉迟敬德,功多,帝(李渊)赐以黄金瓶,走(打跑)宋金刚于介休,拜上柱国。”
虽然是大唐开国第一悍将,但是秦琼在凌烟阁上却只位列第二十四,这可能跟秦琼不愿参与李家骨肉相残有关——他在李世民继位后就称病不出,而且一“病”十二年,摆明了是不想再替李世民打工,他能画像凌烟阁,那也是李世民不得已的选择:如果凌烟阁上没有秦琼,二十四功臣的含金量就不足了。
有一位读者的评价非常睿智公允:“秦琼是大唐的功臣,是李渊的恩人,但却不是李世民的家臣。”
在正史中,秦琼并不曾救过李世民性命,真就是救过李世民的,是另外两位凌烟阁功臣,其中一位是大家熟知的尉迟敬德,而另一位则并不广为人知,他就是郯国公张公瑾。
在演义小说中,张公瑾就是燕王罗艺麾下一个打酱油的,而在正史中,张公瑾有时候还排在秦琼前面(《旧唐书·列传第十八》张公瑾在秦琼之后,《新唐书·列传第十四》张公瑾在秦琼之前)。
张公瑾能与秦琼合为一传,这个待遇程咬金只得到了一半(《新唐书》程咬金在列传第十五),而张公瑾之所以能跟秦琼并驾齐驱,是因为他在玄武门之变中救了李世民一命:“六月四日,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伏于玄武门以俟变。及斩建成、元吉,其党来攻玄武门,兵锋甚盛。公谨有勇力,独闭门以拒之。”
在玄武门之变中,尉迟敬德和张公瑾表现都很抢眼,但是更加勇悍的秦琼和程咬金偏偏寸功未立,以至于有人怀疑这二位根本就没去玄武门。
如果秦琼去了玄武门,那么李世民根本就不会差点被建成元吉干掉,如果程咬金去了,肯定会表现得比张公瑾勇悍——正史中的程咬金善使马槊,他作战时的悍勇狠辣,想起来都让人脊背发凉:“裴行俨(裴仁基之子,号称万人敌,在演义小说中叫裴元庆)为流矢所中,坠于地。知节救之,杀数人,世充军披靡,乃抱行俨重骑而还。为世充骑所逐,刺槊洞过,知节回身捩折其槊,兼斩获追者。”
裴行俨是隋唐正史中的超一流高手,在两军阵前,程咬金能救裴行俨,并且能在马槊穿身的情况下斩杀追兵,这种表现,就是尉迟敬德见了,也会浑身发冷——撅断插在身体上的马槊,这得有多疼!
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的勇猛,读者诸君都耳熟能详,张公瑾也已说过,接下来咱们再看看另外三位凌烟阁悍将在正史中的记载。
按照凌烟阁上的排序,褒国公段志玄位列第十,这个人也是十分悍勇:“讨王世充,深入陷阵,马倒,为贼所擒。两骑夹持其髻,将渡洛水,志玄踊身而奋,二人俱坠马,驰归,追者数百骑,不敢逼。”
段志玄颇有西汉飞将军李广之风,紧随其后位列第十一的夔国公刘弘基也不差,跟宋金刚齐名的隋朝虎牙郎将宋老生,就是被刘弘基亲手斩杀的:“老生率众阵于城外,弘基从太宗击之,老生败走,弃马投堑,弘基下斩其首。”
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陈国公侯君集排名第十七,这个位置比张公瑾、程咬金、秦琼都靠前,他可不像演义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像个猴子(绰号小白猿或赛白猿),在正史中,侯君集是比较强壮的:“侯君集,豳州三水人,以材雄称。”
侯君集虽然比较能打,但在凌烟阁七悍将中,他是没有资格竞争前三之位的,因为他有点“样样通样样松”:“性矫饰,好矜夸,玩弓矢而不能成其艺,乃以武勇自称。”
正史中的凌烟阁七悍将盘点完了,按照正史记载,似乎没有人能向秦琼的榜首之位发起挑战,但是第二三名的争夺会是十分激烈:尉迟敬德、程咬金、张公瑾、段志玄、刘弘基应该是谁都不服谁,如果真让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单挑,谁胜谁负也是一个未知数。
笔者不知道在凌烟阁七悍将中谁能紧随秦琼之后位列第二第三,这个问题就只能交由读者诸君来做最后的结论了:按照正史记载,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最能打的是秦琼秦叔宝,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应该算第几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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